轻原

  凌晨两点街边的露天烧烤大排档热闹不减,除了你和白起和旁边桌几位建筑工人这种刚下班的社会人,不远处还有不少年轻男女喝得醉意不轻,吵吵嚷嚷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三杯,另一边抢着买单结账差点打起来,路边还有喝的太多的人扶着树酝酿着,整张脸皱在一起几乎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谁都知道大排档不干净,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工作的时候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生活中却怎么糙怎么来。工作关系常年饮食不规律,等到能吃饭的时候那股尸检的味儿还散不去胃口哪还能好,所以你对食物方面一直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能吃就行。去大排档吃饭还有个好处就是露天够通风,每次深夜下班你都只敢去吃露天摊位,不管是客观存在还是心理因素,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尸臭味经久不散,要是闷在封闭的室内餐厅吃饭,搞不好还要被老板请出去。

  “我说,你闻着我这身上是不是还有那股子味儿啊…今天剖的那个日子有点久了…”
  你反复嗅了嗅外套,明明在尸检时穿了厚厚的防护服,下班前反复洗了很多次手还特意喷了除异味喷雾,大概是白天工作太久,总感觉鼻子闻什么都是那股腐败味道。
  白起倒是毫不在意,低着头认真搅着炸酱面的酱料,“别想那么多,吃你的。”
  “哦。”

  谢天谢地,自己身上这么臭,还有个倒霉蛋愿意陪自己吃顿饭。

 

 

  白起夹了几片生肉放上烤盘,随后随着滋滋油响肉片自中心向边缘卷曲起来,不一会就散出股肉香。他指了指烤盘边缘火候刚好的烤肉,“吃啊,不吃糊了。”

  “不用管我,你都吃了吧。”

  桌上分装盘中腌渍好的生肉只剩下几片,你吃的不多饱腹感还不太强烈,虽说工作几年早已练就了尸检后面不改色吃肉的本事,但说到底生理上本能的不舒服还是会有,但只要不继续吃肉,这种轻微的不适感觉也不会持续。   不吃东西闲着没事,你一边一口口灌冰镇的汽水试图压下胃里反酸的感觉,一边偷偷打量对面的白起。说来工作时和白起合作的次数不算少,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多。这几年他作为刑事技术警察跟你出了不少现场,由于工作的连带关系你们经手的大大小小的案子有极多的时间共事,调到恋语市的这几年你陪伴家人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别说感情问题,每天不是出现场就是泡在法医病理实验室,要说相处时间长的除了命案受害者的遗体和法医科的同事,就是眼前这位了。
 白起夹了片刚烤好的烤肉,察觉到你正有一搭没一搭瞧着他,随口问道,“反胃了?”

 “还好……我表现得挺明显的?”

  “还成吧。”

“其实入行这些年,最早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案子之前跟老师出现场看了不少,也早就习惯了,但是吧…怎么说呢…”喝了口冰汽水,碳酸的气劲儿喝进肚子压住反胃感觉的瞬间爽快得不行,你赶紧又灌了口,“有时候还是会不舒服吧。”

  “其实我一直挺想知道的,一个小姑娘做法医,会不会害怕?”

  “还行,不说一开始的时候,就现在一个人回家也会有点毛毛的。早点睡呗,还能美容养颜。”

  听到美容养颜,白起突然笑了起来,随后抬起头打量了你几眼,“现在就挺好的。”

 可能是汽水喝太多,刚才被他笑着打量的时候居然有点心慌的感觉。白起倒好像没察觉到你的异常转换了话题,“家里催了吗?”

  “还好。我倒是想自由恋爱,咱们这行一年也没啥娱乐活动,之前同学给介绍对象说出去只敢说在刑侦大队工作,一细问绝对问一个跑一个哈哈哈…”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还带着轻松笑意的白起皱了下眉,“介绍对象?”
  “是啊,我朋友们还都比较热衷当红娘,可能觉着我干这行,一下班回家里就自己怪瘆人的?给我介绍了好几个了。”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吗?其实还行,现在连对象都没有,结婚更别想了,不过有个伴可能也挺好吧。”


  说话这会功夫,你的胃酸缓解了些。喝了太多饮料反而更饿,盘子里烤好的鱿鱼爪被风吹得早就凉透,你夹起它们丢进烤盘边缘准备慢慢烘热,“看来最后估计就找个同行了,法医吧?好歹能理解,凑合凑合过得了。”
  “那,其他的能理解的呢?”
  “其他的?”
  “对,比如刑警。”白起放下筷子,地桌顶的暖黄照明灯泡下他平日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气质比平时柔和了不少,“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吧。”
  在他的认真注视下,耳边满是你雷鸣般的心跳声,刚想开口却被汽水的碳酸气体涌上喉咙,猛然打了个声音清脆的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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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paro《精准侦查》的一小段,最近太贤者了开不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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